不负责任、节操尽毁的ZAO KUO之人
红白:hellasvvr

从夏

给 @桃花花 

其实就是这个画面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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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夜晚过得大概太过轰轰烈烈,于是余韵悠长,喻文州从黄少天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的时候,那股子聒噪的声音还在耳边蹦跳。

黄少天一手搭着门沿,半靠在喻文州身上,晕晕乎乎跟个醉鬼似的讲话,“队长你怎么能这样,拿我钥匙开我房门我还有没有点屋主的尊严了,不行你把门关上让我再来一次……”

 

精神的雀跃其实与酒精毫无关联。

不是说职业选手非得远离酒精,即使在夺冠后的庆功夜晚也须做到滴酒不沾,但说到底没有什么事是非得用酒精来庆祝的。对于二十来岁的青少年们来说,若想做到一醉方休,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足够疯癫的场合。

喻文州推开门挪了半步,又转过身,对黄少天笑了一下,递出手里的钥匙,“少天要是想,就自己在外面再开一遍好了。”

“喻文州你——”黄少天眯眼看了看他,带着磨牙吮血的力度扑着抱上去,跌跌撞撞带着人摔进床里,“你还要不要脸,这是我房间。”

 

但他又很快笑开。并不是心情的反复无常,而是方才他们刚经历过人生的大起,像浪潮将冲浪者带上浪峰,不冲下来无法释放。那份夺冠的兴奋还在血液里躁动,被一场癫狂的庆功宴推至更高,此时此刻不做点什么过分的事儿简直没办法缓解。

喻文州也是一样,只是他的疯狂从来内敛,包着层温和有礼的表皮。他从下往上看着黄少天,他的笑脸被窗外紫红色的夜空映得有些发亮,“你撒什么疯。”

“撒什么疯?我哪有撒疯,我就是……”

喻文州动作迅速地弓起腰抱着黄少天的脖子,在他脸上咬了一口,咬得不轻,印子在明亮的夜里能浅浅地看到。

“卧槽,喻文州你个神经病你这才叫发疯!”

喻文州又心满意足地躺下。

 

这一般是黄少天来干的事儿。偷袭,出其不意,瞅准机会绝不放过。所以在被人攻其不备的时候他会格外不满,他松开一边支着的手臂躺在喻文州侧边,“你就是还记仇是吧。”

这哪里叫仇。喻文州笑得乐不可支,翻个身看着黄少天,“还没还够呢,这债我得慢慢讨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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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仇追根溯源得回到第四赛季开始前的夏天。喻文州在正式出道前回了趟老家,又因为新任队长的身份比其他人提早回到战队。黄少天家就在G市,本来可以晚到两天,却提着行囊跟着喻文州一起回了宿舍。

在夏休期正式开始之前他们就搬好了宿舍,但床褥没铺,衣架沐浴液和剃须刀还在桶里,经过一个夏天,所有东西都薄薄地盖着一层灰。于是第一项任务,收拾宿舍。

 

他们俩各自捏着床单两角,手腕用着巧劲抖开,平整地将其铺在床垫上。黄少天低头用手拍了拍,一边说:“我本来想过了生日后趁着假期赶紧把驾照考了,但是根本排不上,你说G市人怎么就这么多。要是考好了我还能开车去机场接你,就不用打不上车转两趟地铁过去……”

喻文州无奈地看看他,“其实你没必要过来的,我自己一样可以过来。”

黄少天盯着手下怎么也抹不平的布料一角顿了那么一两秒,胡乱地糊两下,快速地说:“怎么会一样呢你现在可是蓝雨的队长,队长,指挥诶,你要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——呸呸呸,反正身为副队长的我现在的职责就是保护队长保证团队的胜利啊。”

这就扯远了,但是喻文州没有再问下去。

 

从一开始黄少天在喻文州心里的地位就非常微妙,训练营里风头最盛的少年,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解释很多。但偏偏好像还有什么其他的,喻文州没有去钻研过,不是因为全无好奇,而是似乎无从下手。

相比起钻研自己,钻研黄少天就来得轻松得多了。他们收拾好房间后开了竞技场打了几盘,存好录像再趴上床用笔记本一帧一帧分析。黄少天控着操控板,两人安静地等了两秒,屏幕中绚烂的技能释放画面在两人脸上一闪一闪,过了一会儿,喻文州道:“停。”黄少天轻点了一下操控板,画面稳稳停住。喻文州坐起来,盘起腿,伸出手指了指画面里出现的一个空当,“这里,少天是抓住了一个机会,但是同样也卖了个破绽。因为是我所以错过了这个机会,但如果是一叶之秋或者是王不留行,完全可以凭借这个机会拿到主动权。”

黄少天点点头,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:“你紧不紧张?”

“……什么?”

“你才刚出道就要担负队长的重任啊,揭幕战就在一个星期以后,你紧不紧张?”

 

喻文州笑了笑,他知道黄少天大概是紧张了。临近揭幕战的这几天会过得像过山车上坡的过程,前面的坡是多少度,不知道;速度有多快,不知道,唯一知道的是他们已经被绑在一块儿系好安全带出发了。

“紧张啊。”喻文州说。

黄少天抬头看看他。

“不过也没什么,因为……”

“别躲。”黄少天突然撑起身子道。

 

躲什么?

喻文州愣了愣。动作碰到键盘,画面又动了起来,到了一战尾声,屏幕上夜雨声烦的剑刺入索克萨尔体内,血条一下清零。黄少天此刻的动作就像游戏中的他一样,豹子似的伏击猎物,揪着极细微的机会扑上来,带着见血封喉的气势。但真正嘴唇触到一块儿的时候,却轻得像没有重量。

未来的战术大师,联盟四大心脏之一,初吻却是被自己同一战壕里的战友毫无防备地夺走的。但这不是件多可怕的事情,因为在那一瞬间,喻文州突然听到什么东西终于切入正轨的声音,仿佛这一切发生得水到渠成,理所当然。

“少天?”

黄少天的脸一下子蒸了起来,红扑扑的像是发烧,“你别觉得……诶我操,现在说什么也没用,你就算觉得我变态你也没法离我远远的了。我们是蓝雨的正副队,你天天都得见到我。”

“少天,你喜欢我?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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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讨什么讨有什么好讨的,这么多年了这种东西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有什么好讨的。”黄少天不满道,“不就是个初吻嘛。诶——你去哪?”

喻文州下床,“门还没关。哦,你现在会说‘不就是个初吻嘛’了?那时候不是还要生要死的,说,‘我初吻都给你了你不能丢下蓝雨这么走掉’?”

“谁要生要死了喻文州你别诬赖我!”黄少天怒。

喻文州关上门,发自心底地笑,“好,没有要生要死。”

是真没有要生要死,黄少天冷静下来后其实锋利得要命,他说反正你是走不了的了,而且你也喜欢我对吧。

当然对,简直是真理。

 

一阵蹂躏被子的声响,黄少天的声音闷闷地传过来,“我那时候就是想……”

喻文州进卫生间洗了洗手,等了一会儿,还没听到下文,走出去看了一眼昏睡过去的黄少天。这于他而言并非是一句未竟的内心剖白,早在作为蓝雨双核在场上并肩作战的开始,他们就已互相拆解过。大破方能大立,互通心意让他们终究能更为强大。

这大概是一句属于两个人的秘密,里面有信任、爱情和荣光。

 

喻文州走过去,帮他掖了掖被角,顺势偷摸了一把刚才咬过的侧脸,又情不自禁地在他微微抿着的唇上亲了一下。

 

这一路,幸得有你相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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